“滴答,滴答。”窗外的雨滴交织着墙上时钟的声音,不停地流转着。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活动一下发酸的脖颈,放下手中的笔,不早了。“哈欠!”我摸了摸鼻子,拖着疲惫的身躯,躺在柔软的床上。
昨夜,和母亲也是吵得这么迟的,只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,母亲就唠叨了一个晚上,有的时候,总怀疑母亲变了,连爱都变质了。
半夜,我被梦惊醒,时钟持续不断的响着,我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,我想我得了寒颤。最近是流感多发季节,一不注意很容易得这种病的。想着想着,我又颤巍巍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走进母亲的卧室,那种感觉,就像在冰川中走过。碰了碰母亲的肩膀——“妈,我冷``````”母亲掀开被子,我靠卧在她怀里,她搂着我,给我传送着热量。一双温和柔软的大手握着我发颤冰冷的小手,那么熟悉的温度好象记忆中那个与我一同存在的那双温热的大手,而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心中的一层厚厚的冰墙好象裂了一条细细的缝隙,“怎么这么冰?”母亲用头抵着我的额试图查看我有没有发烧。
不一会儿,她慌忙起来,泡了一杯水喂我喝。迷糊的眼睛看者母亲微微皱着的眉头和焦急的眼睛,乱乱的长发披在肩上时,我难受极了,不知是因为昨天自己伤人的语句,还是一股由心而来的亲情。一碗苦,我喝得迅速,舌尖上的那一抹苦涩渐渐淡去,竟觉得有一丝甘甜。身上的体温也逐渐正常,却仍在颤抖。而心里的冰墙却在慢慢瓦解。
母亲躺下,抱着我,握着我的手安抚着我“别抖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声音里带着困乏,却掩饰不了心疼的爱意。手上的温暖,持续不断地输送进我手指间的指缝,到达我的心脏。熟悉的温度唤醒了我沉睡已久的记忆,一张张画面就像大海里滋生的水藻,一瞬间,布满了我大脑的每一处地方:还是年轻的母亲握着年幼的我的小手:‘别怕,一会儿就不疼了。’那时我正在医院里面挂瓶,母亲一手那着那袋水,一手牵着我另一只没插针的小手,给我传达爱的力量。现在,母亲虽然会因为我发各种火,但却依旧温柔地爱着我,手上的温度也依旧没变,就像她依旧爱我一样。心里的最后一块冰彻底的碎了,化成水消失在这雾蒙蒙的雨天里。
我的手反握着母亲温热柔软的大手,头卧着母亲长长的发丝,进入了梦乡。
我想,母亲对我的爱在永生之年绝不会改变,只是随着我年龄的增长,化成了点点滴滴,而我,也不再怀疑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