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风轻轻吹过,竹篱笆上盘绕的白色花儿飘飘撒撒,花雨般落了下来。那是一种我不知晓芳名的花儿。
爸爸说那是七里香,香味沁过鼻尖,渗透内心。但我摇头否认了。学校难道没有七里香么?嫩嫩的,微微有点鹅黄色的,香味,清淡,袅袅环绕着,七里香,香飘七里,却总没有那白色花儿那般浓郁。
妈妈说那是不知名的野花儿。看,乳白色的,浓浓地散发着香味的花朵,花瓣小小的,花蕊嫩黄,可不是她见过的花儿。妈妈摇头,走入房间不再理会我。
我呢,痴痴地看着那群花儿――或许它们总是这样傍着群儿生长,相互依赖,相互信任着呢。摘下一朵花儿,我看着那朵白白的,花瓣打着卷儿的花,喃喃自语:这是哪来的花儿哦
可是,看着那朵花儿,我心中又泛起一丝怜悯。记得在读者上看过一篇文章《果子会疼》。貌似是这个题目吧。文章里,说果子被摘时,会有疼痛的感觉。那么,这朵小花儿,会不会疼呢?我呆呆地想着。或许,我实在太天真了。
风儿又吹过,把我的头发微微撩起。而那白色的小花,又漫天地飞舞起来了。呵,真像一场落花雨哟。白得似雪的花儿,在蓉城小街上打着旋儿飞,飘到大道上,被阵阵车轮碾过。它的一生,或许就这样结束了呢。
萌芽,开花,飘落,碾碎。
这就是一朵野花的命运。它没有水仙芙蓉那样清丽的气质,也就没有人专门来养着它。对,它只要有地方,即使没有润土,没有雨露,也能绽放得绚烂,绽放得美好。
窗外的花儿又萌芽了。嫩嫩的,浅绿的,像要挣破包围的小仙子。一团绿水,莹莹地包着中间的小芽儿,花朵就要开了。我惊喜地喊着妈妈:看哪,花儿开了。妈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,就走开了。
我黯然。
可是那一朵朵的芽儿让我重新露出了微笑。
它没有人关注,却美得很快乐。
一个凄凉的生命旅程,何以让那些花儿如此欣喜?我不得而知。只知道,那花儿,总是盛开在冰凉的晚秋,凄美地,飘飘扬扬。
纷飞的花雨,落花,似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