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中国遍地的烧烤摊,但要在里面挑出最好吃的,首先要回避大城市,其次,不要相信美食点评APP。
我家楼下就有好几家烧烤店。小城市的烧烤店无非就是——房子低矮,胡同昏沉,门口还有亮着店名的霓红灯,特有市井气息。昏暗、小霓虹灯、小旅馆、小烧烤。我们一家人就循着这个院子,把港城的烧烤几乎都吃了一遍。
记得味道还不错的一家叫“阿宋烧烤”。最早的时候,阿宋在街头摆摊儿,用35块钱一个的炉子打游击,城管来了,随时想跑就跑,摊子都可以不要。就丢下我们这些顾客仍吃着,城管也就无计可施。阿宋告诉我们,他被城管收过7个炉子,有时候城管来收,他就帮城管拿,说:“炉子烫,我帮你拿。”
阿宋这儿最有特色的是烤海肠。海肠关键是要喝到里面的海肠汁,为了保留着汪水,啊宋用的是最地道的S型穿肠大法。海肠会在烤中蠕动,等它快不动了,赶紧撤香料离火,汁水最足,味道最好。要想不浪费汁水,就要仰着头吃。
出去旅游我们一家人也爱吃烧烤。在北京,大家是晚上吃烧烤,一看就是刚下班。但在武汉,便可以在烧烤摊前感觉受到一种明显的“时差感”——有人一副刚起的慵懒样子,甚至还穿着睡衣,但有的人就是全靠的西装皮鞋,明显已经上了半天班。不同时区的人聚在一起吃烤串儿就特好玩。
母亲常说“一家人一起吃的才是烧烤,一个人吃的只是饲料”。吃了那么多家烧烤,在很多地方,烧烤就是那片区域的一张脸,代表着那儿的某种气质,经历和记忆。
烧烤这东西就是这样,它不像其他美食,大家看看怎么做怎么好吃就完了。人一看见烧烤就会自然发酵出自己的回忆。所以,有一种说法是——最好吃的烧烤永远都在我家楼下。
我们常说烧烤有烟火气,其实是因为它有灯火,烟和好吃的。把这些表象都剔除掉,剩下的是人们向往实实在在的温暖和美好,每个人都能在这里面显出原形。没了这种烟火气,人生就是一段孤独的旅程。
渐渐地,我对烧烤产生了一种迷恋。这种迷恋中有嬉笑怒骂,柴米油盐,人间戏梦,滚滚红尘。烧烤之恋,有味,有料,更有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