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每到夏天,心中就会荡起分离的旋律。萧瑟的风弹奏起了华尔兹,先离开了树的叶,在原地跳着舞旋转。远远看见大树下的主妇,粗糙的手别扭捏做着手工,活像我儿时在游戏。那笑也显得有些动人,尤如刚盛开的桃花。树後的秋千还在无规律地晃动,想必是腻烦了它的陌生小孩侧身离开时推走的。不经意间看到那片树叶,等不到秋天的来临,悄悄地滑落了。知了撕心烈肺地哀鸣了一声路边田野中的池塘,荡起的水波一环环,是欢快的音乐节拍。裤叉装扮的小屁孩,在烈日照耀下,扬起天真活泼的笑脸。简单轻快的入水姿势,蹦起的水珠打动了池中的荷叶。也许就这样,海的女儿躲在荷下,守护着只属于她的王子。边上那不知被摘折了多少次的桑树,在池边的一角投下了它的荫凉。
隐约可以听见校内回响着《青春纪念册》。在云团的庇护下,学校同周围笼罩在淡淡的荫凉下。人们放慢了匆匆的步伐,谢易初的雕像脸庞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些许。凡所一切,是那么神奇,朦胧中感到这正发着幽幽的光,神圣也就用在此处了。在这种氛围下,独自到了班级停车处。支下了一路同行的车,翘首遥望五楼的教室,微了微笑,坦然地拍着-膛告诉自己:虽然只剩我一个,可路有很多条。
云也散了,阳光的热浪再次在校园里涌动。地上有个影子只有他还陪着我。也不知道爬了几个阶,拐了几个弯,更不知道打了几个招呼,只知道我到了。教室前,我退了几步,稚气地多看了眼墙上的高一(3)班,扯了扯腰间的书包带,耸耸肩,摇摇晃地进去了,在学校午膳的学生已在那里等候。坐在桌上,傻傻看着窗外楼下的学长学妹,手中的伞已撑开,不再辨得出,谁是谁的谁。
手牵着手(连成线最紧密的圆圈),肩穿肩(每一刻都好像在身边),心作你最後的堡垒,风吹过的海面,雨水下过的季节,让我好想念这一切已在时光的乱流击毁成为过去,还是会有谁来续唱,并相信它不是一出简单的柝子戏。
去年夏天,我们怀着同样的梦想聚在这里,也曾因成功而笑过、自豪过,也曾因失败而哭过、受伤过。当老师端正眼镜说:你们已经长大了的时候,我们却在下面玩得不亦乐乎。座位早已调过,黑板上叽叽喳喳的粉笔已勾不起我们的兴趣。用那片叶子做的书签,已被风惊起,跑到窗外遥远的天空。
桌上柯林斯的语录幸运时朋友了解我们,逆境中我们了解朋友还在。也许有一天,我们都能理解《幻城》後记中四维的话一定有东西在向我们靠近,才会有人在慢慢离开。